鈴落之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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鈴落之時
“一切背叛了公平的知識都應該叫做狡詐，而不應稱為智慧。”——柏拉圖
林知幸連續兩次考試成績後退，沒有一絲的進步不說，同以往的成績相比，期中考試的成績更是退步的不像樣子。
晚上自習課的時間，大家都在整理著昨天講解的各科期中試卷錯題。加強班的學習氛圍很好，講臺上根本不需要值班的班幹，甚至連違紀扣分本都沒有。
校領導會像往常一樣在晚間自習時，出沒於各棟教學樓，隨機抽查一個班級。
往往當樓梯間響起一大串鑰匙晃動的聲響時，大家就知道他又來巡查了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，‘啪嗒’一聲，林知幸攤開歷史糾錯本的同時，一旁的熒光筆被碰掉在地，她彎腰撿起擡頭的瞬間，剛好與一道銳利的視線對上。
校領導穿梭在課桌間的過道中，還未走到她的跟前，就吼道：“站起來！”
她被嚇了一跳，還沒反應過來時，他就走到了她的跟前，敲了敲林知幸的課桌面，“說你呢，站起來。”
林知幸楞神之際，大腦一片空白地站了起來，她只是恰好在校領導進班巡查的時候撿了根筆而已，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兒了，就讓她站起來。
一聲粗狂有力的聲音繼續吼道：“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？”
林知幸當即緊張起來，不安地攪動雙手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了，只能無奈又膽怯地搖了搖頭。
見她這樣，校領導道：“上自習期間，班規上不是說了，無論聽到任何聲響不能擡頭看進門的人。不關你的事兒，還這麽喜歡看熱鬧？都高二了，還是加強班，就這樣的學習態度？”
他說著低頭看了眼林知幸剛剛打開的歷史糾錯筆記本，上面還什麽都沒有寫，又道：“看看本子上一片白，都不知道你自習課到底在幹什麽。”
一頓劈頭蓋臉地指責將林知幸說的無地自容。
她只是彎腰撿起熒光筆擡頭的瞬間，剛好看到校領導進門了而已，這算哪門子的違反班規？
再者，這樣的班規難道不變態嗎？
正上著自習的時間，就算學的再認真，班裏突然有人進來了，都會不自覺地擡頭瞥上一眼吧！
林知幸在心中無聲吶喊著，委屈的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，眼淚在眼中打轉。
眼看著校領導還要繼續說下去，身為她前桌的白時漾拉開椅子，站起身道：“老師，你都不了解情況就這樣潑了一盆臟水下來，不太好吧！”
校領導來了脾氣，“上自習就是不專心，別給我找什麽理由。”
白時漾絲毫不怯，語氣認真道：“她就是彎腰撿了一下掉的筆，擡頭的時候剛好看到老師你進來了而已。不信，你可以問周圍的人，要是連這樣的都算違反班規，那我不知道還有什麽樣的事算是不違反班規的，可真是離譜。”
校領導氣的臉紅脖子粗，哪裏願意聽他這一套解釋，指著他吼道：“自習課上頂撞老師，你和她一塊兒去外面給我站著。”
白時漾沒有再說什麽，而是隨手拿起一本筆記，轉身朝著教室外走去，林知幸則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後。
對於這樣硬是要挑刺的校領導，她還真是第一次見。
兩人離得不近不遠，各自抱著一本筆記，站在走廊上，看著校領導下了樓梯走遠了，白時漾慢慢靠近她，在只有兩步遠的距離時，又停了下來，小聲道：“想哭就哭吧。什麽破班規，什麽破領導的，哪有這樣的？我們又不是真的不學習在哪裏漫不經心地玩兒被抓到了。”
“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在哪兒說個沒完，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。”
林知幸本就強忍著眼淚，在他為她打抱不平時，再也忍不住，拿著筆記本擋住臉，開始抽泣起來。
學習成績的連續兩次退步，失去了在普通班級裏穩坐前幾的榮光，嚴肅又壓抑的學習氛圍……
這些壓在林知幸的身上，讓她難以喘息。
看著她抽動的肩膀，白時漾沒有說什麽，只是安靜的陪著她。
好在班級的門關上了，此刻辦公室裏也沒有老師在值班了，走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，安靜的連林知幸細微的哭泣聲可以聽得一清二楚，頭頂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。
許久，聽到她漸漸止住了哭聲，白時漾慌忙地從上衣口袋中摸出紙巾，遞了過去，“給你，擦擦眼淚，情緒發洩出來了就好了。”
“不好，好不了。”林知幸將積壓在心裏好久的壓力，聚成幾個字說了出來。
她接過白時漾遞來的紙巾，拭去臉頰上的淚珠，顧不上此刻的狼狽，她道：“我也不想一直退步的，可我已經很努力，很努力在學了。我學的很累很累了，可是成績還是沒有一點的進步。”
“我覺得‘唯分數論’的想法都不太對，好像只要最後的成績好，過程都可以忽略掉一樣。但有時候真的，過程很好很努力，雖然結果不太近人意，但那個過程也不應該被忽略掉啊。”
“要是都這樣子了，那不把人都培養成了只會看分數的機器。林知幸，你要對自己有信心，你那麽厲害，我相信你提分那不只是需要時間的問題而已嗎？”
白時漾安慰著她，這是他第一次跟她講了這麽多。
很久以後，在林知幸再面對挫折時，還是會想起這些，少年肆意且坦蕩，永遠都有面對困難可以重來一萬次的勇氣。
“我知道，可是……，可是現在的我好像做不到，也做不好。”林知幸說著泛紅的眼眶淚花打轉，鼻腔悶得難受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，到底變成了這個樣子。
樓梯間再次傳來腳步聲，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說話，低頭看著書，安靜地站著。
“來，你們兩個跟我到辦公室裏來一下。”老嵐招呼著他們。
完！
校領導告密給班主任的速度真快啊。
看來又免不得一頓批評了。
林知幸眉間的哀愁又添一分，她握緊了手中的筆記本，指尖力度加重，心裏更是拽拽不安。
老嵐坐下就打開玻璃水杯喝了口水，看樣子是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，他道：“校領導跟我說了你們被罰站的事情，剛過來的路上我也看了班級裏的監控。”
“林知幸你確實也沒有做錯，但是可能當時校領導心情不太好，所以就……”
白時漾反駁道：“心情不太好就可以隨便批評學生嗎？學生就沒有一點自尊心了嗎？”
老嵐音量提高道：“白時漾，我還沒說你呢。你說你剛才非要頂撞校領導幹什麽？”
白時漾直截了當：“就是純粹看不慣他冤枉人。”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老嵐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好，可校領導又做的的確不對，他夾在中間怎麽也不是。
“心情不太好……”
林知幸很討厭聽到這句話，特別是從小學開始起，到現在一些需要老師在電腦上閱卷的時刻，總能在成績出了之後，有些同學覺得自己答得也沒有問題，分數卻是差了些。
這個時候總能聽到班主任會說上一句，“有時候也是看閱卷老師心情改卷的……”
看心情？
憑什麽你心情不好就要把氣撒在學生身上？
特別是改卷子的時候，雖說有時候的考試並不是決定最後分配命運的。
但那也是學生辛苦做出來的題，憑什麽要因為一個人的心情，就毀了最初的公平？
老嵐一揮手道：“白時漾你先回去吧，今天晚自習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，回去繼續自習去。”
“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錯！”白時漾說著‘砰’地一聲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了。
老嵐無奈地嘆了口氣，他道：“林知幸，你坐。”
“還是成績的事情。你媽媽今天給我打了電話也聊了一下你這兩次的成績，她說今天有時間的話，讓你給她回一下電話，我都差點把這事兒給忙忘了。”
他說著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機，“剛好，現在才八點，給你媽媽回一下電話。”
林知幸接過，撥通號碼之後，老嵐轉身離開了辦公室，出去的時候還幫她把門帶上了。
此刻的辦公室裏，只有林知幸一個人。
在很長的一聲‘嘟’聲之後，電話接通之後，對面的人道：“餵，是嵐老師嗎？”
“媽媽，是我。”林知幸躊躇許久之後，小心地開口道。
媽媽強壓住怒火的聲音傳了過來，“林知幸，你還好意思和我打電話？看看你這兩次的成績，是不是進了加強班之後你就開始松懈起來了啊？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林知幸哽咽道：“我一直都有在很努力的學的，沒有偷懶過，早讀都是最早到的一個。媽媽，我真的沒有松懈……”
“那你說說你的成績，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？”媽媽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釋，“沒有偷懶能考成那個樣子？我看你就是懶，不好好學習，還給自己找借口。”
“你看我哪個月沒有定點定時的給你打錢過去？給你請著阿姨在周六周日給你做飯、打掃衛生，你什麽時候要錢我沒有給你過啊？”
“我這麽累死累活的工作還不都是為了你，要不是因為你，我不可能跟你爸過到現在。”
媽媽質問的怒火如驚濤駭浪一般朝她湧了過來，又是那句熟悉的‘要不是因為你……’。
剛剛被白時漾安慰的好起來的心情，此刻被擊潰，林知幸雙手發抖，有些拿不穩手機，顫顫巍巍的聲音，過了很久才強按住心裏的崩潰，忍住哭聲道：“媽媽，對不起，我……，我會努力把成績提上去的。”
心跳倏然加快，一股強壓的窒息感湧上心頭，林知幸感覺眼前的辦公桌都在搖晃，胃裏一陣痙攣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，試探性地開口道：“媽媽，我好難受，我能請個假嗎？”
【2020年11月23日，為了維護我，白時漾和我一塊兒被罰站了。好討厭‘看心情改卷和看心情辦事’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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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切背叛了公平的知識都應該叫做狡詐，而不應稱為智慧。”——柏拉圖
林知幸連續兩次考試成績後退，沒有一絲的進步不說，同以往的成績相比，期中考試的成績更是退步的不像樣子。
晚上自習課的時間，大家都在整理著昨天講解的各科期中試卷錯題。加強班的學習氛圍很好，講臺上根本不需要值班的班幹，甚至連違紀扣分本都沒有。
校領導會像往常一樣在晚間自習時，出沒於各棟教學樓，隨機抽查一個班級。
往往當樓梯間響起一大串鑰匙晃動的聲響時，大家就知道他又來巡查了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，‘啪嗒’一聲，林知幸攤開歷史糾錯本的同時，一旁的熒光筆被碰掉在地，她彎腰撿起擡頭的瞬間，剛好與一道銳利的視線對上。
校領導穿梭在課桌間的過道中，還未走到她的跟前，就吼道：“站起來！”
她被嚇了一跳，還沒反應過來時，他就走到了她的跟前，敲了敲林知幸的課桌面，“說你呢，站起來。”
林知幸楞神之際，大腦一片空白地站了起來，她只是恰好在校領導進班巡查的時候撿了根筆而已，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兒了，就讓她站起來。
一聲粗狂有力的聲音繼續吼道：“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？”
林知幸當即緊張起來，不安地攪動雙手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了，只能無奈又膽怯地搖了搖頭。
見她這樣，校領導道：“上自習期間，班規上不是說了，無論聽到任何聲響不能擡頭看進門的人。不關你的事兒，還這麽喜歡看熱鬧？都高二了，還是加強班，就這樣的學習態度？”
他說著低頭看了眼林知幸剛剛打開的歷史糾錯筆記本，上面還什麽都沒有寫，又道：“看看本子上一片白，都不知道你自習課到底在幹什麽。”
一頓劈頭蓋臉地指責將林知幸說的無地自容。
她只是彎腰撿起熒光筆擡頭的瞬間，剛好看到校領導進門了而已，這算哪門子的違反班規？
再者，這樣的班規難道不變態嗎？
正上著自習的時間，就算學的再認真，班裏突然有人進來了，都會不自覺地擡頭瞥上一眼吧！
林知幸在心中無聲吶喊著，委屈的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，眼淚在眼中打轉。
眼看著校領導還要繼續說下去，身為她前桌的白時漾拉開椅子，站起身道：“老師，你都不了解情況就這樣潑了一盆臟水下來，不太好吧！”
校領導來了脾氣，“上自習就是不專心，別給我找什麽理由。”
白時漾絲毫不怯，語氣認真道：“她就是彎腰撿了一下掉的筆，擡頭的時候剛好看到老師你進來了而已。不信，你可以問周圍的人，要是連這樣的都算違反班規，那我不知道還有什麽樣的事算是不違反班規的，可真是離譜。”
校領導氣的臉紅脖子粗，哪裏願意聽他這一套解釋，指著他吼道：“自習課上頂撞老師，你和她一塊兒去外面給我站著。”
白時漾沒有再說什麽，而是隨手拿起一本筆記，轉身朝著教室外走去，林知幸則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後。
對於這樣硬是要挑刺的校領導，她還真是第一次見。
兩人離得不近不遠，各自抱著一本筆記，站在走廊上，看著校領導下了樓梯走遠了，白時漾慢慢靠近她，在只有兩步遠的距離時，又停了下來，小聲道：“想哭就哭吧。什麽破班規，什麽破領導的，哪有這樣的？我們又不是真的不學習在哪裏漫不經心地玩兒被抓到了。”
“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在哪兒說個沒完，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。”
林知幸本就強忍著眼淚，在他為她打抱不平時，再也忍不住，拿著筆記本擋住臉，開始抽泣起來。
學習成績的連續兩次退步，失去了在普通班級裏穩坐前幾的榮光，嚴肅又壓抑的學習氛圍……
這些壓在林知幸的身上，讓她難以喘息。
看著她抽動的肩膀，白時漾沒有說什麽，只是安靜的陪著她。
好在班級的門關上了，此刻辦公室裏也沒有老師在值班了，走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，安靜的連林知幸細微的哭泣聲可以聽得一清二楚，頭頂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。
許久，聽到她漸漸止住了哭聲，白時漾慌忙地從上衣口袋中摸出紙巾，遞了過去，“給你，擦擦眼淚，情緒發洩出來了就好了。”
“不好，好不了。”林知幸將積壓在心裏好久的壓力，聚成幾個字說了出來。
她接過白時漾遞來的紙巾，拭去臉頰上的淚珠，顧不上此刻的狼狽，她道：“我也不想一直退步的，可我已經很努力，很努力在學了。我學的很累很累了，可是成績還是沒有一點的進步。”
“我覺得‘唯分數論’的想法都不太對，好像只要最後的成績好，過程都可以忽略掉一樣。但有時候真的，過程很好很努力，雖然結果不太近人意，但那個過程也不應該被忽略掉啊。”
“要是都這樣子了，那不把人都培養成了只會看分數的機器。林知幸，你要對自己有信心，你那麽厲害，我相信你提分那不只是需要時間的問題而已嗎？”
白時漾安慰著她，這是他第一次跟她講了這麽多。
很久以後，在林知幸再面對挫折時，還是會想起這些，少年肆意且坦蕩，永遠都有面對困難可以重來一萬次的勇氣。
“我知道，可是……，可是現在的我好像做不到，也做不好。”林知幸說著泛紅的眼眶淚花打轉，鼻腔悶得難受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，到底變成了這個樣子。
樓梯間再次傳來腳步聲，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說話，低頭看著書，安靜地站著。
“來，你們兩個跟我到辦公室裏來一下。”老嵐招呼著他們。
完！
校領導告密給班主任的速度真快啊。
看來又免不得一頓批評了。
林知幸眉間的哀愁又添一分，她握緊了手中的筆記本，指尖力度加重，心裏更是拽拽不安。
老嵐坐下就打開玻璃水杯喝了口水，看樣子是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，他道：“校領導跟我說了你們被罰站的事情，剛過來的路上我也看了班級裏的監控。”
“林知幸你確實也沒有做錯，但是可能當時校領導心情不太好，所以就……”
白時漾反駁道：“心情不太好就可以隨便批評學生嗎？學生就沒有一點自尊心了嗎？”
老嵐音量提高道：“白時漾，我還沒說你呢。你說你剛才非要頂撞校領導幹什麽？”
白時漾直截了當：“就是純粹看不慣他冤枉人。”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老嵐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好，可校領導又做的的確不對，他夾在中間怎麽也不是。
“心情不太好……”
林知幸很討厭聽到這句話，特別是從小學開始起，到現在一些需要老師在電腦上閱卷的時刻，總能在成績出了之後，有些同學覺得自己答得也沒有問題，分數卻是差了些。
這個時候總能聽到班主任會說上一句，“有時候也是看閱卷老師心情改卷的……”
看心情？
憑什麽你心情不好就要把氣撒在學生身上？
特別是改卷子的時候，雖說有時候的考試並不是決定最後分配命運的。
但那也是學生辛苦做出來的題，憑什麽要因為一個人的心情，就毀了最初的公平？
老嵐一揮手道：“白時漾你先回去吧，今天晚自習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，回去繼續自習去。”
“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錯！”白時漾說著‘砰’地一聲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了。
老嵐無奈地嘆了口氣，他道：“林知幸，你坐。”
“還是成績的事情。你媽媽今天給我打了電話也聊了一下你這兩次的成績，她說今天有時間的話，讓你給她回一下電話，我都差點把這事兒給忙忘了。”
他說著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機，“剛好，現在才八點，給你媽媽回一下電話。”
林知幸接過，撥通號碼之後，老嵐轉身離開了辦公室，出去的時候還幫她把門帶上了。
此刻的辦公室裏，只有林知幸一個人。
在很長的一聲‘嘟’聲之後，電話接通之後，對面的人道：“餵，是嵐老師嗎？”
“媽媽，是我。”林知幸躊躇許久之後，小心地開口道。
媽媽強壓住怒火的聲音傳了過來，“林知幸，你還好意思和我打電話？看看你這兩次的成績，是不是進了加強班之後你就開始松懈起來了啊？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林知幸哽咽道：“我一直都有在很努力的學的，沒有偷懶過，早讀都是最早到的一個。媽媽，我真的沒有松懈……”
“那你說說你的成績，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？”媽媽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釋，“沒有偷懶能考成那個樣子？我看你就是懶，不好好學習，還給自己找借口。”
“你看我哪個月沒有定點定時的給你打錢過去？給你請著阿姨在周六周日給你做飯、打掃衛生，你什麽時候要錢我沒有給你過啊？”
“我這麽累死累活的工作還不都是為了你，要不是因為你，我不可能跟你爸過到現在。”
媽媽質問的怒火如驚濤駭浪一般朝她湧了過來，又是那句熟悉的‘要不是因為你……’。
剛剛被白時漾安慰的好起來的心情，此刻被擊潰，林知幸雙手發抖，有些拿不穩手機，顫顫巍巍的聲音，過了很久才強按住心裏的崩潰，忍住哭聲道：“媽媽，對不起，我……，我會努力把成績提上去的。”
心跳倏然加快，一股強壓的窒息感湧上心頭，林知幸感覺眼前的辦公桌都在搖晃，胃裏一陣痙攣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，試探性地開口道：“媽媽，我好難受，我能請個假嗎？”
【2020年11月23日，為了維護我，白時漾和我一塊兒被罰站了。好討厭‘看心情改卷和看心情辦事’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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